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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克瑞顿学院（CreightonUniversity）开不仅一位来自中国的研究生，那位被解雇研究生的导师袁劲梅院士，诚恳地写下了长长的一封信，直言：我就不该投档你！

袁劲梅院长

以下为袁劲梅院长致被解雇中学生的信函原文。

XX朋友：

接到你要求“保留学籍”的原告被研究生院监事会驳回的消息，我想告诉你：这是你的失败，也是我的失败。你很伤心，我也很难受。一个院士，一辈子培养不了多少研究生。

你祟拜的Y院士，刚逝世，他一辈子也就培养了九个“东西方比较哲学”的研究生。

我创建的C大“东西方比较研究”，从第一个研究生到最后一个研究生，一共十一个。你是第十一个。如今，第十一没有了。由于项目停了，之后也不会再有。

在日本，或在C大，满地都是西方文化，加开一点中国文化研究项目，很不容易，全是院长自愿做出的无偿贡献。所有的研究生，都是院长的作品。

我用同一个标准要求所有的研究生，我希望每一个作品都是杰出作品。你被取消学籍，第十一个作品报废。你没达到标准，是我和你的共同失败。

你想到的是：你的前途中断了。这是不对的。你的前途仍然有无限多的选择。你可以从商，在网上办你的散文网站，或回中国办公司，再换一个能收你的项目学习，等等。我希望你在别的行业和地方能有成就。

假如，你下了决心要在学术界做学问，我下边写的东西，是给你的临行礼物。假如你不想做学问了，下边的话，你根本不用看。

世界上路好多，不一定要做学问，做个好人，就值了人生。你可以就听到这句为止：“你当个好人，我祝你好运。”

假如你往下看了，那我假定你想晓得为何你刚开始往“做学问”这条路上走，就失败了的诱因。假如，你还想走做学问的路，下边的话会对你有用。我对你直话直说。

事实上，我从来没有跟你绕开弯子，也没有改变过对你的要求。你失败的缘由，有些是你自己的责任，有些是这些把你教成这些样子的教育模式和社会环境的责任，有些是我的责任。

先讲我的责任。我的责任是：我不应当投档你。

由于你想要的东西，我没法给你。

你想要的是到印度来见识一圈，和院长抓好关系，使一些点子，让院长按着你的设计，给你一些作业，你轻轻松松得到一个学位；再靠这个学位，说自己成为学者了，之后在中国或日本找个赚钱多又体面的工作。

你说你将来想在学院当院长，你还对我说过不止一次，你必须得到这个学位。我懂这个学位对你的重要性。

然而，我能教给你的，是做人和做学问的基本原则，让你成为一个尊重知识、热爱真理的人。

在学术领域，

你必须不为任何利益说谎，只说假话，且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任；

你必须脚塌实地，一步一步去找寻未知，没有捷径可走；

你还必须晓得自己的局限和无知，把你个人的角度和判定低低地置于“公正”之下，

这样，你就能开始做学问。

要想从我这儿得到学位，你必须达到这种标准，我不卖学位。我的知识可以无偿贡献给乐意跟随我一起找寻真理的中学生，但不做交易。

这是我们之间的误区。我是在你选了我的两门课以后，才认识到我们之间的这个误区。

这个误区，导致我们之间的所有冲突。我认识到，把你投档来，是我犯的错误，也是对你犯的错误，让你错误地计划了前景。

其次，讲你的责任。

讲你的责任，虽然是我对你的最后评价。或，是我给你的解释——为什么你不适宜做学问。

你可以成为一个挺好的商人、公司老总或其他哪些职业人士。搞学术，和经商或当清洁工，没有职业高下的不同，但显著有职业要求的不同。

做学问，要有品格，最首要的是，得做人。我上面说的误区，与其说是学术上的，不如说是怎样做人上的。

你在C大期间，做学问的技术，我时时刻刻在教你，这些技术都详尽写在你的每一篇作业和论文上了。并且，关于做学问和做人的关系，我没跟你讲透彻。在谈你的责任时，我会讲这个问题。

由于你专科成绩不好，我亲自在上海对你笔试后，才决定投档你。投档你，是我拍的板。当时，我对你的判定是：人很直率。并且，那是一个错误判定，由于那种错误判定，我得分担你失败的责任。

如今，我对你的评价是：你不聪慧，你没有一点儿做学问的人所必需的聪慧。这些聪慧就是苏格拉底说的“我晓得我的无知”。

你一进校的时侯，就觉得在日本上学院很容易，你晓得如何能玩得转。你不停地突显你哪些都懂；出席讨论，不懂的事，你也经常不懂装懂，胡扯一通。

上课，你原著不读，必读书不买，看一些网上第三手的书评、简介，就敢声称：书读完，懂了。就敢狂加评论。

你有种种理由觉得你是对的，所以，你可以轻而易举地声称，你懂了，你比朋友院士都懂得快。

你有你的机巧。但你的读书“机巧”我完全不看好，那是做生意的机巧，不是做学问的技术。

我对你的判定是，在我的前三门课上，我要求的必读书，你不是没读，就是没看懂。你真正开始认真读的一本书，是我的第五门课“比较逻辑”上的《逻辑》。这本书，目前，你看懂了60%。这是你的进步。

我想告诉你：你这些很坏的学习方式，起码得为你的三个“C”和两个“I”，负一半责任。

用你那个学习方式做不了学问。你可以东找一点西找一点猎奇的信息，放在你的网站上，让大众读着玩（这是你的权力），如同旧时茶楼里说书的、传小道消息的人，目的就是吸引观众兴趣一样。

这没哪些不好，也是一种传媒形式。但这些方法绝不能拿来做学问。做学问，不是猎奇，也不是快速地搜罗信息。

做学问，是一点一点地积累，在他人工作的基础上，剥开后面让人看不清楚的杂草，细细地剖析；用理智叩问自己，叩问先人；之后，往前当心翼翼地放一块小小的新石头，让后人踩着，不摔出来。

这就是为何维特根斯坦将能不能把思维说清楚看作是一个道德问题。你很爱说，也总是在说。而且，你极少能把问题说清楚。

在做学问上，“凡你能说的，你说清楚；凡你不能说清楚的，留给沉默。”（维特根斯坦，Tractatus）在一知半解的时侯，你胡扯，那叫“扩散无知”，是害人、误导，是浪费他人生命。

做学问的人，要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任。假如你不能，或不想负这个责任，你别跑这条路。我不培养产品推销商（不会），也不培养哗众取宠的网路编辑（没能力）。

由于你学识基础很差，你得填补这个致命缺陷，才会去做学问。学识基础差并不要紧，你从基础开始好好补，是能赶起来的。而且，你却用了一些奇怪的、与学者品格不相容的方式来掩饰你的致命弱点。

第一个反例，你刚来的时侯，和我谈话，动不动就扯出一些社会“名人”，这个，那种，你跟她们都认识。你说的那些“名人”今日网校，我半个也不认识，也不晓得你为何要把那些人的名子夹在你和我的谈话中。我也不想认识这种社会“名人”。

假如她们有成就，我为她们高兴，然而，她们与你我都无关。你要做学问，好好跟我学，何必去追啥社会“名人”。

学术不是社交，不是出名，是坐冷板凳。你做学问的目的，必须是对真理的热爱和对未知的好奇心。名不名与学者无关，获奖也是天上掉出来的馅饼。

对学者来说，做学问本身，就是乐趣所在。想用社会“名人”来突显你自己的地位，你要么是骗钱，要么是骗自己，都是想掩饰你先天的不足，没有自信心。假如你不想用你自己的人格魅力博得别人的信任，你也不能做学问。

再一个反例，就是你在XXX课上的剽窃问题。

你可以跟我解释，从网上复制了东西，贴出来当作业交给我，不叫“抄袭”，是我“误解”了。

事实上，我也没真报告你剽窃。你也用不着解释来解释去，说你不是存心要剽窃，怪我不理解。我理解或是不理解，虽然都不是关键。

关键是：一，我没有报告这风波；二，不管我“误解”不“误解”，事实是你交来的作业，7%以上绝对与网上别人的东西一样，这就叫“抄袭”（按C少将规定义，7%以上雷同就叫“抄袭”）。

这件事，是我坚决反对你想找捷径、借以掩藏你的基础差和没有治学能力的缺陷的开始。我就此警觉并反对你的走捷径，仍然和你对抗到上周的最后一次考试。

对你第一次“抄袭”这事本身，我只希望你说一句话：“对不起，我再不这样做了。”

但是，我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报怨：为何我不理解你的解释——那不是“抄袭”。

我没有报告你剽窃，甚至都没有取消你的奖学金，这是我所能做到的对你的最大保护，是给你改正机会。

但，你要我接受“那不是剽窃”，这是你在指鹿为马，还大肆要求你的院长跟随你一起自己骗自己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
你可以赖掉一个错误，我可以不追究，但你同时也失掉了我对你的信任。假如，你还想做学问，你永远要有能力和勇气认识和承当自己的错误，不然，你不能做学问。

你自己要承当的责任，还包括你的人格分裂。这一点，不能全怪你，人格分裂是畸形教育的结果，这也是我最后要讲的你的社会背景的责任。

你是我见过的最自相矛盾的中学生。当我想到你的社会背景，我对你的人格分裂抱有怜悯。

然而，我还得强调，这是病态。你应当尽早找心理学家帮助，治好这个毛病。

做学问的人，必须里外一致，言行一致。

袁院长这封“开除信”火了，院长对做学问做人的心态，刷爆同学圈，引起热议......

@龙斌-D：信中的观点适用我们所有的人！是吗？是的！

@issemevoli：做个好人，就值了人生。“凡你能说的，你说清楚；凡你不能说清楚的，留给沉默。”国内美国都读过硕的人此刻挥泪转。

@李星宇Stars:做学术的心态，说的真棒。

@一晃又到两三点：想到《大学还在，读书人却没有了》

@一碗悠：说的简直不能再正确了，折射出一批追求速成的中国中学生。有多少学院生在学院一味追求所谓的“情商”和“人脉”，靠着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在学业上混水捉鱼，当个中学生党员动辄作为谈资。很赞成那位老师说的，先学会做人比较重要。地基都没打牢靠，房屋建的歪七到八就开始看墙刷的好不好看，真心荒谬。

@纯得轰动全世界：当国人在拚命指责书呆子“百无一用”的时侯，；当一群人指责做学问的院长陈景润“不够圆滑不会生活”时候；当一群学渣指责学霸“我之后当老总雇用你”的时侯，当一群父母鼓吹读书无用论说某甲家女儿不读书都能赚大钱时侯；当一群不懂象棋的人对柯洁破口斥责别这么狂妄时侯；就是这个结果了。

@山野一民:中学生头上表现下来的问题，仅仅是镜中折射出的这个社会的写照！社会整体急功近利、投机取巧、价值观混乱，才是问题的实质。学院，不过是将这种，演变成为“论文作假”、“考试划重点”、“抄袭成风”，而已！钱学森之问，一个严峻的侧面答案，恰恰在此！

这么，你认为这个中学生该被解雇吗？那位院士做的对不对？

柴静：许多年后，如果有人问我，当初你为社会做过的贡献是哪些？我会说：我转发、传播了好多饱含人性、良知、散发着正义光芒的文字，我拒绝了与邪恶同污合流。